太陽,如同火爐般,高高的掛在天空上。
雖然說現在是夏天,但今天真的有些熱得離譜。
“實在是不好意思,偵探先生。這破車不知道怎麼了,空調突然壞了。”中年男子苦笑一聲,一邊用一塊濕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用力拍了拍一旁的空調按鈕。
“冇有關係,這種意外誰也冇辦法預料。”冰知応使勁的用手扇著風,努力笑著開口。
原來的我因為咖啡倒翻的緣故,所以穿的不是正裝,可這一次卻是不然。
穿著正裝,坐在我身旁的冰知応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如今這件為了給顧客留下好的印象,而一直捨不得穿的正裝,反倒是成了拖累。
不過,穿著休閒服的我也並不好受。
汗水不停的從我身上各個毛孔中流出。這種濕噠噠的感覺很不舒服,但冇辦法,名義上我可是冰知応的助手,既然冰知応還在忍耐,我當然也不能說什麼。
因為是第一次出案,我當時忽略了很多細節,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這輛車的空調顯然不是最近壞的,那中年男子手上的毛巾就是很好的證明。
這年頭了,誰出門還會帶一條濕毛巾在自己的身邊。
從之前的記憶來看,富豪因為投資一個血液項目失敗,導致經濟鏈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過幾個月就會破產。這也是他為什麼會住在郊區的原因。
這一次的油畫偷盜案實際上就是富豪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想要騙取資金,可事情的結局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樹上的蟬,真的很煩,吱吱的叫個不停。
眼前除了一輛看起來破了輪胎的紅色汽車外,除了綠植還是綠植。
在這種情形下,我也懶得去思考,索性閉上了眼睛,心靜自然涼。
“師傅,麻煩在這裡停一下。”
嗯?
正當我放空大腦準備稍作休息時,冰知応卻忽然開口。
我睜開雙眼,便見冰知応已經將外套脫下,他的襯衫已經完全被打濕,變成了一隻另類的落湯雞。
跑車緩緩停下,“啪嗒”一聲,我幸災樂禍的看著冰知応將車門打開,走出了車子。
終於撐不住了嗎?能夠忍耐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小苗啊,你出來一下。”
“小苗!”
小苗,那是誰?
“小苗,睡著啦?”
“啊?哦......嗯!”
小苗這個稱呼我還冇有完全適應。回過神來,便見冰知応正直直的盯著我看。
心中一緊,我急忙掩飾自己的神色,走出了車內。
興許是因為之前車子內的空間比較密閉,外麵的似乎比車內要涼爽了不少。
“冰偵探,有什麼事嗎?”
我記得之前的自己可冇提出要停車休息啊。
“小苗啊,你看看那輛車子。”
正當我思考原因的時候,冰知応忽然抬手指向了一側。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那輛停在路邊的紅色汽車。
這輛車子左前輪破損,拋錨在了路邊。
“這輛車子怎麼了嗎?”
“小苗啊,這就是你不懂了。作為偵探可是需要注重各種細節的。”冰知応以一副教導的口吻開口。
“你看,那輛車子就很可疑。我推測,這輛車應該和這次的案子有些關係。你想想,這次的委托人住在郊區,從導航來看這是到委托人住宅的唯一通道。從我們出城市開始,一路上冇有任何車輛,這輛車顯然是去富豪住宅的。從地上的痕跡來看,這輛車已經停在這裡很久了。這麼長時間還冇有人來修理,說明車主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這輛車的車主很可疑,他極有可能就是盜竊油畫的犯人。”
看著冰知応在那裡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推論,我在心中歎了口氣。
這個時間段的“我”還是太稚嫩了。
這個理論,隻對了一半。
這裡是郊區,風沙較大,從這輛車的積灰程度來看,顯然是停了冇有多久時間。
不過正如他所說,這輛車的確和偷畫的犯人有一些關係。
見我不說話,冰知応有些得意的微微點頭,指導我拿出照相機仔細的拍攝了車子的細節後,便再次回到了車上。
這種煎熬,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這一次次的下車拍攝中,車子終於來到了我今天的目的地。
那是一幢坐落在郊外的豪宅。
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但再次看到眼前的豪宅還是讓我有些羨慕。
我什麼時候也能買得起有這豪宅一般大小的房子就好了。想起我那簡陋偵探所,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一旁的冰知応則顯得有些緊張。
他的心裡一定對這種有錢人,為何要找他這種偵探來破案,產生了疑惑吧。
此刻,那豪宅的主人已經在那由金子做的大門口等著我了。
“您就是冰大偵探吧,可把您給盼來了。這麼熱的天還麻煩您大老遠的跑過來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見這富豪向我們走來,我和冰知応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手心的汗,打開了車門。
“冇有關係,這是應該的。我們偵探所一向是以顧客至上的。譚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冰知応臉上露出了練過幾百次的,那營業式的微笑,與那富豪熱情的握了握手。
富豪看向我,開口說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偵探所的助手,小苗。”一旁的冰知応急忙解釋。
“原來是冰偵探的助手,幸會幸會。”富豪聽聞了我的身份,急忙伸手和我打起了招呼。
之前的我對這富豪一直感到厭惡,但冇辦法,為了不被懷疑,我也隻能配合著演下去。
手上傳來了肉肉的觸感,這個富豪一看就知道,平時的營養一定很好。
“冰大偵探,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誒...你,我請你去接我的貴客,你怎麼辦的事情!今天的工資你彆想領了...”
富豪似乎察覺了我們身上的汗水,不由那司機解釋,立刻唾沫橫飛的嗬斥起來。
從我的推斷來看,這車的空調可是壞了很久的,可此刻富豪卻裝得特彆無辜。
望著這樣的富豪,我在心中冷笑。
“啊...累死我了...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似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富豪罵了一會便有些體力透支了。
他喘起粗氣,臉上的那兩塊肥肉,一上一下不停的抖動。
從燕尾服的內袋中拿出一塊手帕,他使勁的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