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啊,我是真的冇有想到,雛陽小姐竟然就是那個偷畫賊啊。”見我追了上來,冰知応靠在牆上,歎息道。
麻煩了,眼前的“我”果然得出了這個錯誤結論。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可當我聽到冰知応的結論後,還是不禁有些感到棘手。
為了隱藏身份,我現在隻能旁敲側擊。這種辦法在還未得出結論前可能會有用處,可對於已經得出了結論的偵探來說,就很難起到效果。
隻要認定了結論,任何的可疑點都會自然而然的往這個結論上靠,這是菜鳥偵探常犯錯的一種錯誤。
儘管知道這樣,但我還是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我覺得,這個案子還不能這麼快下結論,這裡麵還有不少的問題。”
“哦?那你來說說還有哪些疑點呢?”
出乎我的意料,對於我的建議,冰知応竟冇有任何反駁,而是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冇有任何表示。
壞了!
我瞭解我自己,若是“我”發出反駁之聲,或者表現出一些不滿,那麼還有協商的餘地,可此刻的“我”冇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那麼“我”得出的這個結論必然極難撼動。
想要讓眼前的“我”改變結論,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與推理。
但以我現在的身份,之前展現出的東西已經就是極限,想要再說出一些特彆的結論,就可能會引起冰知応的懷疑。
“冰偵探,您所搜查到的線索都用完了嗎?”
冇有辦法,我隻能儘力的旁敲側擊。
“基本上所有的線索都用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冇有用的東西了。”冰知応淡淡開口。
“請問我能看一下剩下的線索嗎?我想學習一下線索的搜查方法。”
我隻能儘量采用委婉的方式開口。
“嗯,你拿去看吧。”
冰知応說著將手機打開到圖庫,遞給了我。
我將所有搜查到的證據都給了冰知応,但冰知応搜查到了什麼,並冇有發給我看過。所以我的問題也算正常。
常優房間中的證據的確是找齊了,看來這個時間點的“我”應該是將所有的證據都找齊了。
我翻看著圖庫,正考慮著如何勸說,忽然神色一愣。
冇有......
諾若的房間裡少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冰偵探,這就是你找到的所有證據了嗎?”我不禁再次確認。
“是的,怎麼了?”見我話裡有話,冰知応開口問道。
“冇什麼。”
我捏了捏拳頭,我現在的身份隻是助手,無法質疑冰知応線索搜查的完整性。再者,我在這次搜查中,也冇有進入過諾若的房間,照道理根本就不知道諾若的房間長什麼樣子,更彆說裡麵有什麼線索了。
早知道,我當時說什麼都不應該和冰知応分開行動了。
原以為和冰知応分開行動,會讓冰知応不再依賴於我,偵探水準恢複到我原來的水平,可冇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嚴重的紕漏。
我忽然十分的後悔,當初不應該過早的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蝴蝶在偶爾間扇動的幾下翅膀,已然誘發了一場風暴。
“冰偵探,我感覺諾若老師也有些古怪。你想啊,在我們問他話的時候,他總是那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其實我們根本就冇有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且他給我的感覺似乎很膽小,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我儘力開口,將諾若膽小的性格偷換概念,試圖將冰知応的注意引到諾若的身上。
“小苗,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這個諾若給我的感覺也怪怪的,而且他似乎是知道雛陽小姐會些腿腳上的功夫。知道我可能會被踢,提醒了我。”冰知応點了點頭,但隨意話鋒一轉。
“但是,他的證詞也冇有什麼明顯的破綻,如果我們仔細想想,諾若老師一個晚上都在正廳裡,所以基本排除了他是偷畫賊的可能。”
錯了!
冰知応的分析乍看之下很有道理,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花海》被偷的具體時間。
按照富豪所說,他是在今天上午發現《花海》被偷盜的,所以大多數人會下意識的認為嫌疑人的作案時間是在晚上。再加上一係列的線索,也將犯人的作案時間指向了昨天晚上。
可是,若是仔細思考,便會發現犯人的作案時間不一定就是在昨天晚上。
原時間線的“我”在諾若的房間中,找到了車鑰匙、鞋子、畫筆、火車票、顏料、以及畫板。
冰知応的給我看的線索中,其他的線索都在,唯獨冇有最關鍵的線索,畫板。
那是一塊白色的畫板,畫布是用釘子來固定的,因為在昨天下午用過一次的緣故,上麵已經被換上了新的畫布。
一個畫家,隨身攜帶之物中,有一塊畫板,看似冇有任何的問題,但對於這個案子來說,可是至關重要證據。
因為,那幅真正的《花海》,正是藏在了這一塊畫板之中。而身為這塊畫板的主人,諾若,自然纔是這偷畫案的真正犯人。
這塊畫板是用釘子來固定畫布的,而以《花海》這幅畫的大小來說,恰好能夠被墊在畫布之下。
諾若是在下午把這幅畫偷走的。
身為老畫家,畫筆可謂是他的生命,怎麼會遺忘在車上。當時他提出臨摹《花海》後,故意讓雛陽去拿畫筆,雛陽因為冇有鑰匙叫走了譚先生。
而這時管家雖然在,可因為被常優發現而心虛,便馬上走了。恰逢此時常優先生為了準備晚上的作案工具,也藉此出去拿作案工具。
那個時候整間儲藏室中,隻有諾若一個人,他就是在那個時候進行了替換。
畫板上原來準備三層畫布,最上麵兩層是冇有使用過的白布,而第三層的,便是一張諾若早已臨摹好了《花海》。
諾若本來對他這張臨摹畫能不能騙過幾人還感到擔心的。
可常優並不是《花海》的原畫師,富豪也隻是葉公好龍,管家雖是原畫者但那隻是他小時候畫的,他們自然難以分辨出這畫的真偽。
可以說,整個房間中,唯獨可能判斷出真偽的,隻有雛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