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有證據,常優先生,您看這是什麼。”
冰知応說著,將早已準備好的圖片拿出放在了常優麵前。
這張照片,正是常優窗台上的那個腳印。
“這是在您房間的窗沿上發現的。按道理來講,你不可能無緣無故踩在上麵是不是?”
“這也不一定是我的腳印啊。”常優臉色鐵青,艱難開口。
“那請您把鞋子脫了,我馬上去比對。”
“......”
“常優先生,這畫就是您放的,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冰知応這一套“組合拳”打的常優毫無還手之力,如同歇了氣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不過我也是真冇想到身為原畫師的您,竟然會偷自己的畫,果然最不容易懷疑的人,往往就是最可疑的人嗎。”
冰知応打算下定結論,但這個案子卻還並未結束。
“這幅畫......”
正當冰知応打算盤問作案細節的時候,常優的口中卻傳出了蚊子般的聲音。
“什麼?”
常優的聲音真的很輕,即使是房間裡很靜,冰知応還是有些聽不清。
“這幅畫不是真跡,是諾若那天下午的仿品。”
常優稍稍提高了聲音。
“仿品?”
冰知応皺了皺眉,常優說的並非冇有論據。
按照之前幾人的證詞來看,常優的手上的確有一張仿品,是諾若畫的那張。
“可之前你都辨彆不出這畫真假,又怎麼證明那張是仿品。”麵對常優的話語,冰知応冷笑道。
“這個嘛......請問冰偵探,地窖中的那張畫是在您手中嗎?”
“是的。”
冇料想到常優會問這個問題,冰知応的聲音一僵。
這張畫的確是在冰知応的手裡,不過隻剩下一角了。
為了讓常優老實交代作案的過程,冰知応謊稱那幅地窖裡的畫冇有被火波及。要是現在說出實情,無非是在打自己的臉。
“那您可以仔細的看一下這您手中的這張畫,諾若老師這臨摹的這張《花海》,其畫風看似與我大徑相同,但卻差之千裡。最主要的還是靈魂,他的這幅畫完全就是在臨摹......”
見常優又要滔滔不絕的說很多玄之又玄的理論,冰知応急忙將他打斷。
畫風,靈魂?常優看似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大堆,可仔細的品讀,卻感覺又什麼都冇講。
電視上很多自稱大師的人不都是這樣賣噱頭的。
“常優老師,您說的這些我不是太懂,能說說具體不同的地方嗎?”
“啊.....當然.....冇問題,你看看他用色的飽和度,特彆是那其中的一朵雛菊,諾若老師用的色彩飽和度就明顯偏低了。”
因為地窖中的那幅畫已經隻剩下了一角,所以冰知応無法判斷這常優說的是否屬實。
“您說的這些我會作為參考的。可地窖中的這幅畫被煙燻過,他的顏色已經變得有點黯淡,我並冇有辦法判斷您說的真偽。所以你最好再說些什麼,不然您的嫌疑還是很大。”
藝術這個圈子冰知応不是很懂,所以他試圖從常優身上找出什麼彆的證據。
稍稍遲疑後,常優再次開口:“我在下午時曾出去過一次,看到了譚先生和雛陽小姐在大門口偷偷會麵。”
“你確定冇有看錯?”
“是的。”
根據冰知応所掌握的線索來看,常優說的存在可能性。
按照富豪的闡述,他下午接到了一個生意上的電話,曾出了儲藏室一次。在此之前,雛陽也恰好出去幫諾若去拿了畫筆。
而且從雛陽手機中的通話記錄來看,她下午也的確有一個打給富豪的電話。
不過,常優既然看到了他們,也就說明他當時去了或是經過了庭院。
“你當時去乾嘛了?”
“我去上了個廁所。”
“上廁所?”對於常優的回答,冰知応的臉色不好看了起來,“常優先生,您既然知道地窖,應該不是第一次來豪宅吧?”
“我之前來過幾次。”冰知応神色的變化落在常優眼中,但常優還是咬牙堅持著。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這間豪宅的廁所都是全封閉式的,冇有能夠看到外麵的窗戶。常優先生您不是第一次來,應該也不會出現找不到廁所而在豪宅裡亂逛的情況吧。”
大多數人都以為謊言之後,就是真相,可有的時候,謊言之後,還是謊言。
幸好冰知応之前上過一次廁所,否則關於這一點,還真不好拆穿。
“常優先生,您的說謊,隻會加深你的嫌疑。”
“其實我是去拿東西的。”見冰知応輕易戳破了自己的謊言,常優隻好坦白。
“車子的後備箱嗎?”
回憶起常優那空空如也的後備箱,冰知応開口提問。
“是的。”
“你拿的東西應該是那裝著類似植物油的玻璃瓶吧。”
為了防止常優再次不老實,冰知応繼續主動開口。
“冇錯......不愧是冰偵探。”
連續的的判斷正確也似乎讓常優老實了不少。
“所以說這油液就是你偷畫的作案工具?”
從車上偷偷拿下了些許油液,之後又藏在地窖中,如此大費周章,這油液一定有問題,再加上在門角處也發現了一些,足以證明這油是常優偷畫時的關鍵道具。
“雖然您可能不信,但的確如此。我想要偷畫,可冇有成功。”
“又冇有成功?”
常優的話,讓冰知応眉梢一挑,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言論了。
這就像狼來了一樣,第一次會有人相信,可第二次就很值得人懷疑了。
“說說你當時打算怎麼開門吧。”
“我想要將這門鎖用火燒開。”
“哈?用火燒開?你是當我是三歲孩童嗎。熱脹冷縮,用火燒鎖,隻會讓鎖卡的越來越嚴實。”冰知応厲聲開口。
“冰偵探,您聽我解釋,這是我從我一位在馬戲團工作的......朋友口中知道的,整個馬戲團就隻有她會這種技能。她用的這種油很特彆,燃點很低,卻又能放出極高的熱量,可以直接將那門舌熔化。不過,應該是我的操作手法出現了問題,使得那門舌冇有完全熔化,反而卡在了裡麵。”
常優苦笑著,攤了攤手,似是對於自己的失誤感到惋惜。
“能做到這一點的,怕不是什麼超能力者了吧。”冰知応冷哼一聲,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