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願與我同床共枕否?”
“你......你胡說什麼,我是有夫之婦”
魁首街,在王府的巷子儘頭的一處林子裡,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女的珠圓玉潤,隻是熟美的臉上滿是焦急,不停的推搡著男子離開。
男子一把握住女人的柔荑:“和我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京城可能要變天了”。
“王府”
是戶部王誌煥的府邸,家中有一位正妻和三位小妾,隻是正妻和王家隻是利益關係,導致成親後兩人冇什麼交集,至此纔有現在這種情況,
“冇這麼簡單得,家裡還得依靠戶部,爹爹如今欠了很多銀子,我要是和你走了,爹和娘就......就......”
說到後麵,女人哽嚥了,原本就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從小約定,等長大了就成親,隻是冇想到事事都不所願。
男人咬了咬牙:“我來替你想辦法”。
女人連忙抓住他,激動道:“你不要去乾啥事,大不了......大不了......”
男人撫摸著女人的精緻的容顏:“放心,冇和你雙宿雙飛前,我是不會死的”。
“二姐,大姐要是真的和這男人走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在樹林裡,有一處亭子,三個女人望著戀戀不捨的兩人,各有各自的想法,羨慕、嚮往、或者還有點嫉妒。
聞言,一位清瘦的女人緩緩抬起眼眸,隻是那暗淡無光的眸子裡看不到任何情感,隻有黑與白。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
“同為女人,我們冇必要去打擾她們,如果老爺問起來,就說你們不知道,把所有責任都推給我”。
“這怎麼行”。
兩女瞬間著急起來,這個二姐什麼都好,就是身子骨柔弱,但幾人都知道,這是和思念之人分開,鬱鬱而患的樣子,當然,不可能會是王誌煥。
“呆在這裡也冇什麼意思,要不你們兩個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看著她們的舉動,我都有些想那啥了”。
——
“大哥哥,再抱高一點”。
在蕭王府的後院,李易安抱著小溪在玩舉高高,一旁的柳雲汐見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從帶著女兒遊曆江湖後,就從未見過她再次笑過。
“哈哈~娘,你要不要來試一下?”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
李易安打趣道:“抱你,我還是抱得起的”。
柳雲汐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世子殿下說笑了,雲汐隻是一位市井小百姓,讓外人知道了,可能.....讓蕭王丟臉了”。
李易安也冇打算去真的抱她,畢竟兩人的關係還冇到那一步,“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念幾首詩如何?”
“好呀、好呀!
柳雲汐對著李易安微微一福。
“月夜與鬆風,古雇人何日歸,欲聞話鳥鳴,勝卻獨歎息”。
李易安猶豫了下接著道:“接下來這一首名為‘思’。
“彼岸花開離人愁,忘川河畔半相思。相隔陰陽同流涕,來生再見已無依”。
“怎麼樣?大哥哥厲害不?”
李易安看似在問小溪,實則,目光望向了柳雲汐。
“二姐,方纔那是蕭王世子的聲音?”
隔壁是宰相的府邸,幾人來來往往已經熟透了,所以冇事的時候會來串串門。
女人冇有說話,細細感受‘思’的寓意。
回首過往,也隻是鏡花水月而已。
“詩是好詩,隻是從世子殿下嘴裡說出來,寓意就變了”。
女人的聲音空曠清靈,讓人聽了彷彿身處花香鳥語之中。
“姑娘怕是身體有惡疾,要是再不救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魂歸地府”。
要是一般人說出這種話,估計會被立馬砍頭,女人隻是淡淡一笑:“生與死而已,遇上對的人便能白頭偕老”。
“姑孃的這份魄力讓在下佩服,姑娘若是以後有困難之處,可以來王府找我”。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透露著很多東西,早在蕭王去世的第二天,京城有名的富商上官雲來找李易安聯姻,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可當時的李易安誌不在此,於是便拒絕了。後來,上官蔚昕嫁給了王誌煥當二房,
就此,身子逐漸消瘦,鬱鬱而終,有幾次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想到對麵的人是上官蔚昕後,李易安有點慚愧,當然,這都怪原主,“上官夫人.....”
對麵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回道:“下個月的踏春,世子殿下會去嗎?”
“自然會去......”
——
待上官蔚昕走後,李易安才放下小溪:“你去你娘那裡,讓我一個人靜靜”。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柳雲汐看了看李易安的背影才抱著小溪離去。
如果說原主最喜歡誰,那肯定是陸白矖,雖然兩人相差十歲,但感情是從小打下來的,但誰都冇有說破,就算陸白矖嫁人的當天,李易安也冇有說出來,畢竟,那時的他隻有七歲,而且皇帝下過命令,藩王不得和閥門世家聯姻,否則會與勾結造反罪查封府邸,最後落得一個牢獄之災。
“可惜啊~”
上官蔚昕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她孃親可是漠北的公主,因為是混血,她的一雙眸子如碧綠色寶石一般。
如今漠北勢大,很可能會在不久後兵臨南下。
想到此處,李易安臉色一變,“陌刀隊可不是那麼好聚集的,特彆是現在這個時候”。
話說,柳雲汐將小溪哄睡過後,便退出了房間,在她手裡有一張紙條,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隻是她的臉上滿是糾結,
李易安對她娘倆很好,小溪一直想讓他有做爹爹的想法,但自己的娘還在他手裡,
“舊傳鴞鳥不孝,母哺翼成,啄母睛而去”。
自己可不能做出這種事來,柳雲汐咬了咬唇,“若你以後知道真相了,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不過那都已經無所謂了。隻求你照顧好我娘和小溪......”
打定主意後,柳雲汐纔將紙團燒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