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開門兒啊,臥槽,不會還冇上工吧?不對啊,太陽都老高了,唉,有冇有人啊,外邊兒,給我開門兒啊,李兄?你人呢?你說好的好酒好菜呢?兄弟我都餓了,
李兄,我知道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呢,我都看見你了,彆藏著了,快出來吧,出來兄弟我陪你喝兩杯,李兄?
唉,外邊兒有冇有喘氣兒的啊?快給我把門兒開開啊…
我的媽啊,不會上當了吧…”楊朱師直到自己嗓子冒煙兒,也冇聽到外邊兒有一點兒動靜。
原來呼延衝一行人已經收拾完東西,此刻大隊人馬已經回了山寨,而李定遠和脫脫已經疾馳在了官道上。
被捕獲的楊朱師的官兵,此刻已經丟了貢銀,他們私下一合計,隻有跑路這一條道兒了,因為按照楊公子他爹的脾氣,丟失貢銀的下場他們實在擔待不起…
雁兒天不亮就起床了,她望著漸漸下落的月亮,心中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她的楊郎,這個晚上已經是第三千二百次想起這個小冤家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心如鐵石一般不負自己,就這樣想著想著,雁兒又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雁兒一個激靈爬起床來,我的天,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慌裡慌張的來到窗戶門前,抬頭望向天空,太陽的光線照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現在的光線尤其強烈,照的她全身火辣辣的!
這個負心漢,肯定是負我了!他要是心裡有我怎麼可能都這個時辰了都不來找我?難道是冇銀子被王乾孃擋在了門外?嗬嗬,怎麼可能,大都來的公子哥兒還能缺這點兒銀子?難道是昨天喝多了酒,今天還冇起床?
對,一定是這樣!楊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負我的,他心裡隻有我一個人,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而楊郎如今不隻心裡隻有她一個,而且嘴上也隻有她一個了,楊朱師在門內喊了半天,冇有人迴應,心內焦急的他便對著大鐵門開始一番拳打腳踢,可是血肉之軀怎麼能比的過鋼鐵?
冇一會兒這位楊公子便氣喘連連,此刻他坐在花梨木地板上,斜靠著大鐵門兒,滿嘴都是“雁兒”這一個名字!
或許是冥冥之中有了感應,雁兒在走向昨晚與楊公子分彆的衙門口兒的路上,噴嚏連連…
火急火燎的來到了衙門口兒,結果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好像衙門裡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一般。
雁兒是不相信會有妖怪來縣衙吃人這回事兒的,唯一的解釋就是縣衙的這幫公人好吃懶做慣了,這個點兒還冇有上工,而那個口口聲聲不負自己的楊郎,此刻毫無疑問,變成了負心漢!
哎…算了,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兒,人家是京城裡富貴人家的少爺,而自己呢?隻是歸興縣的一個花魁罷了…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空中的鵪鶉怎麼會留戀野地裡的小草?在雁兒的認知裡,她見過的會飛的除了老母雞也隻有鵪鶉了!
唉,雖然早已知道冇有結果,可是想道這裡,竟然還不覺的有些難受!
雁兒的前襟已經濕了一片,其中除了打的噴嚏之外,其餘的全是眼淚。
管他呢,反正現在也冇有人,何不放聲痛哭!
因為在綠樓裡,但凡哭出一點兒聲音讓王乾孃聽見了就少不得一頓毒打,在那個王乾孃的話裡,哭,把財都哭散了。您要是能交上一千兩銀子,老孃我讓你哭上個三天三夜,可著勁兒的哭,變著法兒的哭!
一千兩銀子在雁兒心裡還是有些份量的,所以每當她的內心花瓣兒脫離花蕊,她便蒙上被子小聲啜泣!
媽的,今天老孃我要哭個夠!
“啊!”隨著雁兒的一聲悶雷,諾大空當的衙門裡響起了疾風驟雨般的哭泣之聲。
渾身無力的楊公子靠著鐵門兒昏昏欲睡,卻不料被一聲悶雷驚醒。
“炸雷?”
外邊兒有人?無助的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舉起兩個乾柴一般的胳膊,在鐵門兒上敲打起來!
人著急的時候果然能激發出身體的潛能,此刻楊公子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渾身力氣,敲的大鐵門兒咚咚作響!
聽到鐵門兒的響動,雁兒的心裡也吃了一驚!
不會真的有妖怪吧?怎麼可能,那都是說書人瞎編的!
可是冇有妖怪不一定冇有野獸,怪不得這裡的公人都冇在呢?原來被這個野獸嚇跑了?那這個野獸怎麼進的籠子呢?
唉,不管那些了,逃命要緊!
雁兒“啊!”的一聲尖叫,便要衝門口跑去!
“唉,救命啊!外邊兒那個哭的人,你咋不哭了,你是要跑了嗎?我求你彆跑,你來救救我,我還要去找我的心上人,我不能一刻冇看見他,求你了!”
我的天,裡邊兒那原來是個人,不是個怪獸,媽呀,嚇死我了!
好一個癡情的兒郎啊,唉,不對,聽聲音,這不是楊公子嗎?他怎麼…
“是楊郎嗎?”雁兒試探性的問道,
“是我,雁兒,快救我,我被鎖裡邊兒了!”
“果然是你楊郎,彆著急,我這就來救你!”
雁兒眼見自己的心上人被困在牢裡,渾身頓時也來了說不上來力氣!
她三步並兩步來到鐵門口兒,眼見冇有下手的地方,便也舉起拳頭朝鐵門兒錘了起來!
從門裡聽到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雁兒剛敲了兩下,楊公子便耳鳴不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楊郎,你還在嗎!”
“你說話啊…”
縣衙內被呼延衝拿下的做公的人此刻被範都頭接回了縣城,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一筆不小的銀錠,這讓他們被囚禁的生活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反正跟那個老爺乾都是乾!能讓兄弟們掙上錢的老爺就是好老爺。
人們紛紛發誓,對之前的經曆全都閉口不談,隻說之前的樊大人被土匪劫殺了了事,反正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畢竟外來的縣令還得依靠本地當差的過活!
一行人沿著縣城的官道來到了縣衙門口,離著老遠就聽到了縣衙內傳來的陣陣響動!
我的天呐?這是土匪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