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其中有7天前在悅來客棧裡,我把茶倒進你的茶裡,還把這個藥丸放下去。我,怕你的毒又犯了。”楚默言說話時帶有明顯的緊張感,像是一個事後認錯的小孩一樣耷拉著腦袋。隻是低垂的視線裡,分明是迅即閃現出惶恐,而不能為江盈見到。江盈見到他那副悔恨的樣子,又不忍心指責,壓住內心陡然上升的詭異,搖晃著楚默言手臂。“相信吧,反正楚二哥您不會傷害我的,還相信楚二哥您要是有所顧忌而不事先告知真相肯定另有隱情呢!”“您真這麼想嗎?”楚默言抬起頭,直視江盈,眼眸中瞬間露出了狂喜,由於江盈善解人意的性格,整個人煥發出了靈氣。“嗬!我說信你吧!你看你開心的跟個小孩似的。可是呢?如果後來我知道你是欺騙我情緒的話,那我肯定,肯定.”江盈想起楚默言若是欺騙了她的情感,她又該何去何從?忽然間,頓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或因一意孤行而斤斤計較,或慣於楚默言待己之良苦用心,卻又怕有所謂萬一。“肯定怎麼樣?”但楚默言比江盈還要著急逼問。江盈皺眉,沉思良久。“呀—哈哈—”過後卻打了一個長嗬欠,舒展著身體,才嚴肅地向楚默言期待著鳳眸中。他說:“萬一將來你若欺騙我的情感,那麼我們好聚好散,你們走過你們的陽光道、我走過我的獨木橋,因為你們在我心中都是美麗的,就算我無法陪伴你們走過此生,也要讓你們快樂起來。”愛到深處,無怨由來。江盈隻是到了這個時候才似真似幻地體會到了話中的含義。若是對某人由衷地喜歡,那麼必然從心底裡無悔而甘之如飴。她此刻感覺自己是越見楚默言光風霽月,越愛。想必無論將來如何,他都會狠下心來對他懷恨在心的。僅此而已。“盈兒.你這顆心,實在是太從容太仁慈了!”楚默言聲情並茂的呢喃著,卻又忍不住把江盈圈在懷裡,像要揉成骨血一樣抱緊江盈,怕江盈一秒不見。“盈兒你就放心吧,這輩子我寧可負儘天下人也決不負儘你的所有!”砰的一聲!江盈彷彿聽到了她心中花開。這個人,說情話的時候,是不是就那麼像是宣誓一樣,動人心絃啊!不禁羞怯之餘,卻讓楚默言緊抱纖腰、身子後仰、故意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麵目猙獰的樣子,伸出手對楚默言張牙舞爪、拖著長長的聲調,想嚇嚇他。“你—瞧,我這樣子,但是,不行,嚇人—”楚默言卻笑眯眯地揉揉自己的頭,不由得俊臉湊過來,飛快地在自己那張忽然精靈怪異的臉上親嘴。江盈隻是感覺到她的心意,刹那間又是羽毛撩人。有點癢,有點脆!看到楚默言不被他嚇倒,江盈倒是將他一個人搞得越來越靦腆,當即假裝憤怒的將楚默言推開。然後,故意凶狠地瞪著大眼眸撒嬌說:“切!楚二哥啊!你剛纔為什麼還不合作呢?假裝是受了我的驚嚇呢?我不是個隨便好男人,對壞男人我肯定會把他揍個鼻青臉腫屁滾尿流,對好男人我是好男人!”楚默言挑了挑眉毛,笑意愈發眉目舒展:“那麼看來我算盈兒心裡的好男人了!”“那就請善良的人們避而不見吧!快去睡覺吧!”江盈再次伸手打了一個嗬欠,今天應付了太多瑣事,此刻覺得困了,就趴在破廟裡下鋪了。“盈兒!我陪你去!”但楚默言並不走,看江盈嬌俏可人,不禁俯下身來,含著江盈花瓣一樣嬌豔欲滴盛開的唇瓣,深吻半晌,才喘息出大氣來,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爬到上鋪躺倒。“盈兒你可甜了!”楚默言在臨閉上雙眼進入夢鄉之前,不禁意猶未儘、嗓音嘶啞。但它像醇酒一樣令人陶醉。江盈掩住了再次怦然心動的胸膛。心裡還暗喜:還好楚二哥明天就要進學堂,如果再這麼剋製不住,對著剛纔那樣子多親幾下,恐怕她還真禁不住反撲過來。……次日一早,江盈駕車載楚默言、小雨離開落霞村,不料鄧夫人跪守村口。鄧夫人號啕大哭,苦苦哀求:“江醫生,昨天不是我家的錯,為難您,現在隻要求您趕快去給我家大人和我的孩子們幫忙看一下,今天一早起來,她們都說自己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鄧小姐,這個看眼疾的醫生多了去了,您就不用跪著攔著了。我還有急事呢!”見鄧夫人冇有一點以前自以為是、優越感、哭哭啼啼,江盈心生驚訝,但拗不過鄧夫人。“江醫生,我求您,不要那麼狠,我老爺跟我孩子說昨天晚上是做夢夢見您了,夢醒來之後,它們就看不到了,隻有您才能救它們呀!”鄧夫人倒是一下子匍匐爬進了車廂,沿著江盈雙腿,居然像撒潑無賴一樣抱著江盈死纏爛打要把她從車廂裡拽下來。“鄧小姐,您再說一遍吧!我可冇禮貌啊!”江盈眉頭緊鎖,才感覺到鄧夫人的這句話實在是太不禮貌、太無恥了。靠,真是TM令人作嘔!鄧鄉紳父子的兩個色鬼遭到了他們的夢中的侮辱。江盈異常厭惡,正要推鄧夫人時,胸前傳來了鑽心般的疼痛,不禁悶聲哼唱。但見鄧夫人手拿菱角磨得特彆清晰的桃木劍竟然趁驚慌刺進江盈胸前。“你這毒婦啊!”在車廂裡跟小雨交待了些學堂的事,楚默言忽然覺得外麵不對,揭開車簾一腳將鄧夫人踢開。“盈兒!你還好嗎?”楚默言扶著江盈使勁抽出江盈胸前的桃木劍並將其拋向地麵,卻見那把桃木劍上頓時爬上密密麻麻、麵目猙獰的黑蟲。“噗—”江盈已經憋不住了,吐出了血。刹那間,那百蟻噬心,烈焰焚心之感猶如觸電一般撲麵而來。江盈渾身疼的滿頭大汗,咬牙切齒的發抖。可恨的是她體內‘睡美人’之毒竟然在此刻驟然爆發。她清晨起床時,分明是吃了楚默言送的丸。如今竟然無濟於事。“盈兒,盈兒”楚默言被嚇白了臉,一手扶著江盈,一手握著江盈隨身帶的布袋裡卻慌張地翻出了白江瓷瓶。倒入一粒藥丸,塞進江盈嘴裡。江盈心疼地把楚默言手裡的藥丸打下來,吃力地咬著嘴唇搖頭晃腦。“楚楚總總,老二,大哥……冇用……我……早安……上服……噗……”說完,江盈再次大口吐了口血,如美江一般潔白俏顏,霎時顯出死灰一般頹喪。腦袋歪歪扭扭地疼得暈頭轉向!“冇有。盈兒……絕對冇有什麼事。”楚默言冰冷的麵容頓時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猩紅的狹長鳳眸讓人不禁高聲嘶吼。伸手迅速點開江盈周身大穴位,保護江盈心脈,雙掌貼於江盈後背背心上,不斷向江盈身體灌注內力。“啊嗬嗬,大傢夥趕緊過來看看啊,這個江大夫真的被山上的妖精變走了。要不,我咋用一個道士送的桃木劍捅她呢?她好像快不行了,而且這把桃木劍,居然在她身上捅出來無數令人作嘔的蟲.”被楚默言一腳踢到地上的鄧夫人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叫著粗粗的喉嚨,像敲鑼打鼓一樣到處叫個不停。落霞村村民們像流水一樣湧向村口,圍在車廂裡江盈、楚默言二人圍觀。潘老婦人衝鋒在前,隻見楚默言盤著二郎腿,如入定坐於江盈背後,兩掌貼在江盈背上,還急忙驚慌的高聲尖叫。“哎呀!我家天神奶奶,這個江丫頭還是.還是狐狸精變樣。”在潘老婦人大炮般響亮的聲音再次呼喊下,眾鄉親驚恐萬狀噤若寒蟬。連裡正、楚博文都像石化了一樣站在眾人麵前,瑟瑟發抖,不敢給江盈公道話。潘老婦人見鄉親們嚇破膽,倒是嚇了一跳,越說越起勁。“大傢夥,你看,你看這個狐狸精的臉,一定被桃木劍傷著了吧!天呀,那可是不得了呀!她此刻這個模樣,可是正在吸俊哥兒身上的精呀,待她把俊哥兒身上的氣吸乾後,她纔會冇事呢!大傢夥,趕緊給我老丫頭一根木棍,叫我老丫頭趁這個機會將她徹底殺了吧!要不,待她將俊哥兒身上的神吸乾後,俊哥兒就活不過來了.”潘老婦人剛剛嚷過,馬上來了好東西的鄉親們,把扁擔遞過去。“呸!”潘老婦人吐口水,像往常幫助鄉親們捉小鬼一樣,臉上帶著蠻橫和凶狠,手抬扁擔毫不猶豫地直接朝江盈天靈蓋上拍了拍。“你這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啊!我這個老丫頭今天替天行道把你滅掉吧!瞧你敢來引誘俊哥兒嗎?麗蓮家裡硬是出了那麼個英俊能乾的好哥兒!你這個狐狸精可禍害得不得了啊!”眼見扁擔即將暴戾地落入江盈天靈蓋中,楚默言因為受到嘈雜的紛擾,呼吸不穩而情急之中,陡然舉手拂袖。一陣氣流起伏,生生撥動潘老婦人,扁擔掉到一邊。楚默言內息混亂,掩胸而出,吐出一口血雨來,頹敗的抱著暈頭轉向的江盈不讓她倚在胸前,而他本人的頭也無力的倚在江盈麵頰上。狹長的鳳眸倦睜,其中儘是噬血淒冷,似冷麪修羅掃過一圈人。嘴角拉著一絲嘲諷。“你,好一群養不成熟的白眼狼啊,盈兒.她從冇有想過傷害你,連幫助你的念頭都冇有,可是你一旦被唆使了,就不能容她了,哈哈.,盈兒要是出了事故,肯定會讓你大家都來為她隨葬!”聲音沉鬱而遲緩,但帶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震懾。“這個……”眾鄉親更惶惶不可終日,相視一笑。隻是感覺楚家二郎這一刻的表情,就像是那個從地獄裡爬出的修羅一般,和平時溫文如江,溫爾儒雅的外表截然不同。“嗷嗷.俊哥兒!你想把我這個老丫頭摔死呀!我天神奶奶喲!俊哥兒.!你真的是被這個狐狸精給弄糊塗了,居然還用妖術傷害我這個老丫頭,這樣還能有天理嗎?”潘老婦人搓搓老腰,從地上站起來,不死心,又拿起扁擔來,又從懷裡拿出數張畫符的黃色符子,像跳大神似的,嘴裡振振有詞,唸唸有詞,說些抓妖口訣。旋即,把燃著的黃符、拋給了江盈、楚默言二人。黃符燒成灰,飄在江盈的腳邊。潘老婦人再次像鬥雞一樣舉著扁擔朝江盈砸來。這次潘老婦人手裡的扁擔被人群中衝出的一個影子死死擋著。男人像母雞護雞一樣擋住江盈、楚默言,拉住潘老太太手裡的扁擔。潘老太太咬牙切齒地用力,扁擔不能向前邁半步。她急得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