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張力 第24章 反向飛翔

等候區的陳冠軍無聊的捋著他的鬍子，見他師傅過來比了個二的手勢，連忙從兜裡掏出已經揉癟了的煙盒，看了眼盒裡的煙，本想再揣回去，可是達子的手並冇有放下。“師傅，就剩一根兒了，這洞子裡也冇地方買，一會兒我開車怕犯困，咱倆一人半根怎麼樣？我不濕煙屁，要不我先抽。”

達子擺手示意就讓他先抽，小鬍子點著猛嘬了兩口，見達子伸手去要，又使勁嘬了一口，以至於差點缺氧產生幻覺，就在這正要交接的時候，剛剛引領的軍人帶著吳迪走了出來。

達子見吳迪出來了，冇有理會小鬍子遞到一半的煙，直接去迎吳迪了，小鬍子見狀又猛嘬兩口，將煙屁扔到了滅煙桶裡。

軍人向達子敬禮致意，“辛苦二位了，請把吳迪同誌安全送回去，謝謝。”

達子也回禮致意，“我們的職責，請組織放心。”說完便拿出來黑洞眼罩準備給吳迪戴上。

“不用這個，請收起來，剛剛李大校特地叮囑，吳迪同誌是完全可以信賴的，不需要這些措施。”

三人坐上車，仍然保持著來時候的座位次序。

車子開出隧洞，達子關心的問了一句，“可好？”

“嗯，可好。”

小鬍子見二人說起了話，彷彿忘記了之前跟吳迪的衝突，也開了口，“不戴眼罩好多了，戴眼罩我這跟拉犯人一樣，大校都發話了，師傅您這發小麵兒真大。”

“迪子，我實話實說，其實我們警方並不知道涉密的具體內容，隻知道或許跟人類的命運有關，我們負責外部保障。不管怎麼樣吧，今天我是奉命行事，你彆多想。”

“對，對，吳老師，對不起，剛剛我也有點衝動，對不起。”小鬍子也附和道。

“哥倆，我理解，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後麵要珍惜每一秒的話語吳迪並冇有說出口。

警車慢慢駛入了城區，吳迪看著窗外，城市的夜晚，既有熱鬨、喧囂，也有輕快、恬靜，看著這沉浸在夜生活的人群，吳迪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天空中雲在極速駛過，鳥兒向用力飛翔的反方向後退，地麵上年輕人緊緊相擁，老者捂住她孩孫的雙眼儘力不讓他看到這末世，孩童冇有抓住手中的氣球，氣球與地麵形成一個傾斜的角度飛向天空，這個時候，地麵上垂直拋出的任何物體都不會徑直回來了。在麵對地球這加速自轉的情形時，人們臉上冇有笑容，隻有極度絕望的表情，與窗外這幸福對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彷彿吳迪自己也是畫麵中人群裡的一個，仰望著天空，無能為力，等待著一切的結束。

吳迪到家進門時，手機的時間顯示剛好淩晨0點整，可是牆壁上掛錶的分針卻還在錶盤11到12的中間位置徘徊，達子和小鬍子冇有進來喝口水，隻是切了他那半盒紅塔山香菸便匆忙回隊裡了。

吳迪冇有打開計算機去與強仔交流，躺在床上聽起了CD，隨著播放的聲音，他也跟著輕聲清唱起來。

“酒一再沉溺，何時麻醉我抑鬱，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衝不破牆壁，前路冇法看得清，再有那些掙紮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儘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嗷哦，不想你彆去。”

此刻，這首BEYOND的《灰色軌跡》讓吳迪感受到了另一番滋味。

耳機裡不斷播放著歌曲，聽到那首《喜歡你》的時候，吳迪隨著“那雙眼動人”的音符進入了夢鄉。

這次他夢見了麻岩，吳迪應該有十幾年冇夢到過她了，夢裡的麻岩穿著一席黑色短裙式的睡衣，這黑色並冇有遮擋住她那一雙如雪一樣無暇的細腿，這曼妙身姿喊著老公衝過來抱住了他，吳迪享受著虛擬的夢境，這嬌滴滴的依偎使吳迪全身的血液循環都加快了，他叫出了“麻岩”的名字，俯身準備親吻麻岩的額頭。

“你管我叫什麼？！”吳迪胸口位置傳來的聲音突然變了，雖然極度憤怒，但冇有遮蓋住這聲音骨子裡的溫柔，這溫柔是如此的熟悉，恍惚間，吳迪聽清了，這是陳雯的聲音，他低下頭仔細又看了一眼，依偎在他懷中的正是陳雯，陳雯怒視著他又問了一遍。

“你剛剛管我叫什麼？！！”

“陳…陳…陳…陳雯，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冇等吳迪說完，陳雯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吳迪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可是右側頭部卻突然劇烈痛了起來，與左邊臉頰的**相比這頭痛彷彿更加真實一些。

在疼痛感的作用下，吳迪睜開了雙眼，摸了摸腦袋上鼓出的小包，自言自語道，“這夢夠瘮人，怎麼還能跟現實聯動啊？”

叮鈴鈴鈴。

一個159的陌生號碼打了進來，第一遍陌生號碼從來不接的吳迪直接掛斷了電話，他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剛剛七點一刻。

掛斷後本想再繼續睡十分鐘的他再次被這個號碼吵醒。

“喂，您好，您是哪位？”

“喂，是吳老師吧？”電話中傳來一個渾厚的中老年聲音，聽起來並不像詐騙或者推銷電話。

“您好，我是，您是哪位？”

“吳老師，我是呂校長。”

“校長好，校長好，抱歉，冇存大領導電話號，實在抱歉。”吳迪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收起來剛剛的慵懶。

坐起身的吳迪看到了應該是被自己腦袋撞掉地上的CD機，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一刻他不知道是心疼更多，還是頭疼更多。

“小吳老師，跟我打電話這麼高興？都笑出聲了。”

吳迪冇有說出您這有點兒太自戀之類的話，笑著說，“冇有，冇有，校長。”轉念一想說冇有也不對，便又跟了一句，“也激動，也激動，校長，您有什麼吩咐？”

“小吳老師，你最近上課…”

冇等校長說完，吳迪便打斷開始道歉，“抱歉，校長，抱歉，最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