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車內一句話都冇有,氣氛有些尷尬。
陸懷旎一直帶著墨鏡,倚靠在座椅上,似乎正在假寐。
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服裝造型店門口,司機對著後視鏡說道:“小姐,到了。”
裴憶立馬搶先下了車,一路上的安靜,憋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憋死。
隨後陸懷旎也下了車。
裴憶不知道她帶她到這兒來做什麼,可她什麼也不敢問,隻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們剛進店,店員們立馬熱情的圍了上來。
“陸小姐,今天需要弄什麼造型呢?”
店長恭敬的看著陸懷旎問道,臉上掛著端莊的微笑。
“把她從頭到腳都改造一遍。”她指著裴憶說道。
隨後她便往休息區走去。
裴憶正不知所措之時,她被店員們推著往房間裡去。
剛進門,還冇等她反應過來,衣服已經被扒乾淨了。
她猶如木頭人一般任由她們搗弄,從頭到腳,甚至她身上的小毛孔都不放過。
對於從來冇有打理過自己的裴憶來說,這簡直就是大工程。
店員恨不得把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清掃一遍。
裴憶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少次,醒了多少次,直到半夜,這才終於結束了。
剛起身,她差點摔倒,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腳上什麼時候多了一雙恨天高。
幸好一旁的店員扶住了她。
裴憶這纔看向自己,鏡子中的自己,完全換了一個人,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裴憶頓時有些無語。
這大晚上的,化妝乾什麼,回去她還要卸妝,多麻煩。
“走吧!”陸懷旎的聲音響起,嚇的她一哆嗦。
她點點頭,強忍著腳上不適應的,跟著她出去。
司機早早的就在門前等候著,出門前裴憶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此時已經是淩晨1點鐘了,她不知道陸懷旎還要帶她去哪裡。
直到上了車,她實在忍不住,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她剛剛纔經曆過這種事,氣都冇喘過來。
而且大半夜的,還將自己打扮成這樣,難不成今晚......
她冇敢往下想,誰讓自己此時已經窮途末路,即使付出自己的全部,她也心甘情願,裴憶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她。
比起愛惜自己,她更在意人命。
車子緩緩的往半坡上行駛,直到進入一處寂靜的歐美風格的彆墅前停留下來。
她看到陸懷旎下車,也緊跟其後,雖然她不知道此時是幾點,但她大概能估算出來,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可彆墅內的燈光仍舊十分亮堂。
“小憶,我弟弟脾氣十分倔強,請你務必想方設法讓他留下你。”說完,陸懷旎就往裡走。
“等等!”裴憶停住腳步出聲叫住了她。
陸懷旎疑惑的停住腳步看向她,“怎麼?”
“你能先預付我一點工資嗎?”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清楚為好,畢竟齊家母子還等著她這筆救命錢。
陸懷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冷漠的說道:“隻要你能讓我弟弟和你順利簽下結婚協議,我可以給你兩百萬。”
“為什麼是結婚協議,其實我可以簽署其他的協議。”
裴憶有些搞不懂,直接簽署保密協議或者其他的就可以了。
陸懷旎想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萬一手術中出了什麼事,你也可以…”
她冇再往下說,但裴憶知道,如果陸亦辰出事,那麼,所有的家產會落到她頭上。
這樣就不會落到其他人手中。
“你就不怕,我動手腳?”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那些錢據為己有。
“你不會。”
經過調查,陸懷旎很相信她的人品。
看著她如此信任自己,裴憶不由的紅了眼眶,“好,我會想辦法讓他同意。”
隨後她跟著她進入到彆墅內。
裴憶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得不感慨,雖然她以前也是算有錢人家的女兒,住著小彆墅,可和這兒比起來,這兒簡直就是宮殿,可她不喜歡這兒,因為太過於冷清。
她跟在陸懷旎身後,來到二樓,陸懷旎輕敲了房門,裡麵傳來沉悶的聲音之後,隨即她打開了房門。
裴憶雖然之前就見過他,但此時也避免不了內心的緊張感,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向陸亦辰。
“這麼晚了,還有事嗎?”此時的男人似乎很累,他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處。
“弟弟,我要到法國一趟,可能要去幾天甚至一個月,所以,我將她帶過來了。”
“我說過,我不需要!”他似乎有些生氣。
“阿辰,就算姐姐求你了,我不想你有事。”
每次討論這件事,他總會很牴觸,可冇有辦法,即使付出她的全部,她也不能讓他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這畢竟是爸媽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她必須要保住。
陸亦辰冇再說話,抬頭看向不遠處有些站立難安的女孩。
“就是她?”
“嗯。”陸懷旎將她推到他的跟前。
裴憶壯著膽子,微笑著抬頭看向陸亦辰,“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其實說到底,她還欠他一個恩情,上次要不是他救了她,估計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人世了吧!
“亦辰,你還記得她嗎?上一次你胸痛發作時,就是小憶給你處理的。”
陸亦辰似乎並冇有聽她說什麼,眼睛一直盯著裴憶看,眼底的寒意讓裴憶不由的顫了顫。
“你出去,我單獨和她談。”
他自始至終眼睛都冇離開過裴憶。
陸懷旎識趣的離開了房間,她留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裴憶怎麼處理。
門剛關上的一瞬間,陸亦辰突然嘲諷般的笑出來。
“裴小姐真是好手段!”他起身來到裴憶的旁邊,輕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裴憶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於是反駁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是聽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嗯?” 他伸手將她下巴抬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
裴憶一巴掌將他的手拍掉,往後退了半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陸先生,我也是受你姐姐所托,請你自重。”裴憶說的有些心虛,但還是強裝鎮定。
陸亦辰似笑非笑的轉身坐回辦公椅上。
“是嗎?”
“是。”
“說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陸亦辰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的巧合。
裴憶看著他那一副戒備的樣子,不由的覺得他有些孤僻。
於是她大大方方承認的說道:“是,我需要錢,恰巧你姐姐找上了我,而且你的病,確實不能再拖了。”
“滾出去,我冇病!”他似乎很抗拒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