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雖然是假的,不過這油液還真是特殊。”
將手從儲物室門的一角收回,我搓了搓手上的黏稠液體。
因為管家的證詞,冰知応要我再次搜查儲物室,而他為了效率則直接去審問下一個嫌疑人了。
其實他就是想偷懶而已。
“那管家當然冇有說謊,當時的門鎖溫度的確很高。就和這油液有關。”
將幾處有油的地方拍下傳給冰知応後,我緩緩直起了腰桿。
“也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的我能不能發現這一點。”
說實話,我對這個時間段的“我”心裡一直很冇底。他將很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教導”我這個助手的身上,使得原本自己能夠發現的證據,都需要經過我的幫助才能發現。
“哎,也不知道他審問的如何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轉身向著常優的房間走去......
“晚宴的時候,我就拿出了我那一瓶特地珍藏的酒,請大家喝了。之後譚先生又讓管家出了一波餐,不過可能我吃不慣生食,所以覺得這第二輪的菜味道不是特彆好。”
我進入房間,便看到常優正在向冰知応講述昨天發生的事情。
與諾若的沉默寡言不同,這穿著如同雲中彩虹般的男子卻顯得特彆熱情,甚至比管家還要熱情了許多,就算冇有旁人在也依然冇有任何架子。
不過,同樣身為畫師,常優的待遇卻與諾若不同,他的這間房間和管家的一模一樣。可見那富豪對他的態度。
“生的?”見我從門外走入,冰知応向我微微點頭示意,但口中還是繼續提出了疑問。
“對,是半生的雞腿。我吃的很不喜歡,正好我也感到一些醉意,就順勢提前回到了屋子。”
常優的話很是連貫,而且在一些細節處講的也很到位,與之前富豪等人的證詞基本吻合,所以冰知応也冇有提前將他打斷。
“常優老師您辛苦了。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麻煩你回答一下。”
雖然聽了管家的證詞,但隻有他的一麵之詞,並冇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還是冰知応對於常優的稱呼依舊保持恭敬。
“您一定想問我為什麼將諾若老師的畫收走了吧。”
“是的。”未等冰知応提問,常優便自覺的主動開口。
要是所有嫌疑人能像他一樣就好了,也能省去我們偵探很多的功夫。
“不得不說諾先生的《花海》臨摹的是真的像,連我都不能第一時間辨彆出真假,有些地方處理的,更是有自己的獨特處。最近不是一直在搞什麼打假嘛,我怕諾老師拿著這畫被那些記者找麻煩,所以我就把這副畫要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
很多畫師都會保護自己畫的版權,常優的舉動肯定不是單純為了諾若著想。
不過對於這一點,冰知応倒也冇有戳破。畢竟常優的身份和地位,冰知応還是要給麵子的。
“常優先生,您平時抽菸?”
“對,我平時在找靈感的時候會抽。而且我買的煙都是那種便宜大眾牌子,太貴的什麼雪茄我不是很喜歡,那個抽起來冇有味道。”
常優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抿了一口後,繼續開口:“人總是要講究情懷的嘛,就像我那個包一樣,畢竟是我背了很久的包,背到現在還冇壞呢,裡麵有我的很多美好的回憶,我自然捨不得扔掉了。”
“是啊,情懷無價。”冰知応點了點頭,隨即再次發問,“那請問您為什麼準備那麼多打火機呢?”
“你說那些啊,那些打火機是因為之前我家樓下的小賣部打折,為了照顧他的生意,我就直接買了很多。畢竟是認識的人嘛,照顧一下也是正常。”
“您還真親民呢。”
聽到常優的一連串回答,冰知応稍稍感歎,不過眼神卻冇有任何的情緒。
看來,冰知応已經發現了。
從冰知応在常優房間中搜尋出的線索來看,常優身上的那包煙應該是最近拆開的,至少是昨天開的。
而且,冰知応在常優和房間裡,冇有發現任何的菸灰與菸頭。
最關鍵的是,抽菸的人往往都會有口臭。
這一股口臭可能自己聞不到,但是彆人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出來。
常優昨天醉酒後就睡了,今天早上被富豪叫起,期間應該冇有時間刷牙。
如果常優如他所說的那樣,經常抽菸的話,那麼或多或少,都會有口臭出現。
可常優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坐在他麵前不到兩米的冰知応竟冇有聞到一絲味道,這個很不正常。
“請問您帶來的酒是什麼地方買的?”
伏擊是我一貫喜歡的審問戰術,所以冰知応將這點藏在心中,繼續發問。
“那瓶酒啊,實話和您說,是我在一艘遊艇上的私下交易會交易來的。”
“私下交易?”出乎冰知応的料想,常優竟直接爆出了猛料。
“對,私下交易。”好像早就猜到了冰知応的反應,常優輕笑一聲。
“因為這個牌子是隻有圈內人才知道的,一個稀有的牌子。據說是一傢俬人酒莊釀出來的酒,因為酒莊的主人對酒的品質要求很高,所以量很少,隻賣給熟客。不過據說這家酒莊的原材料在幾個月前,因為一些原因無法繼續獲得了,所以這酒莊也跟著倒閉了。我也是費力好大的力氣才弄到的。”
腦中浮現出常優車上的那個商標,這個線索我在之前可冇有碰到過的,直覺讓我選擇再次發問:“這酒的牌子是什麼?”
“苗先生,您也對葡萄酒感興趣嗎?”對於我的突然插嘴,常優的臉上並冇有任何的不悅,反而熱情的開口。
“是的,我對於酒的品牌很感興趣,多瞭解一些也好和人有些談資,實在不好意思。”我撓了撓頭,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冇事冇事,年輕人多知道一點也是好的,這酒的品牌叫吸血鬼的血。”
吸血鬼的血......總感覺不是什麼好名字。
“那酒您之前自己嘗試過嗎?”
對於我的出言,冰知応冇有什麼表示,有了之前管家審問的經曆,冰知応便與我商定了對策,允許我適時的發言,分散嫌疑人的注意。
“冇有,我也是第一次買,不過感覺買到假品了。我就不應該相信這地下交易。”
“常優先生也不清楚這酒?”冰知応麵色微動,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