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知応冷冷的盯著管家。
那種目光好似如果管家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就會直接把管家捉拿歸案一樣。
“這個真不太行,畢竟剛包紮好不久,就這樣打開傷口很容易複發.......”管家一臉為難的辯解道。
盯著管家看了好一會,冰知応纔再次開口:“既然管家先生不想給我看,那就不勉強了。我再換個問題吧,請問您那黑色小瓶中的藥是做什麼的呢?”
“黑色小瓶!”聽到這個詞語,管家的瞳孔猛的一縮,險些叫出了聲。
“對,就是還有兩顆小藥丸的那瓶。”
對於管家的這種反應,冰知応顯然極為詫異。管家的情緒波動之大,即使是在冰知応要看他受傷的手時,都冇有出現過的。
“您把它倒出來了?”
“是的,因為要做檢查。”
聽到我的話語,管家歎息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苦笑。
“冰偵探,這藥可是很貴的,而且不能長時間見光,你這麼一弄怕是已經讓他藥效儘失了。”
一些藥物一旦長時間的保留在外,就會影響它原有的穩定性與藥性,所以會用深色的瓶子來儲存。
“你放心,我的助手隻倒出來了幾秒,馬上就放回去了。”
見冰知応將目光向我投來,我急忙開口附和:“冇錯,隻是看了幾秒就放回去了。”
印象中,這藥對管家極為重要,在得到了我的確認後,管家明顯鬆了一口氣。
來了!
人的心在大起大落之後就會變得很容易鬆懈,我要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請問這藥,有什麼作用呢?”一直站在冰知応身後的我,首次主動開口詢問。
這藥丸和案子的關係不大,就算我開口,也應該不會影響案件的走勢。
但這藥可是關係到我那斷層的記憶,我在第一次審問管家的時候,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可當時的管家隻是含糊其辭,不願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不過,這一次時間線因我的出現稍稍出現了改變,或許,管家的回答也會跟著不同。
對於我首次開口,冰知応到冇有做出表示,隻是將目光再次轉向管家。
“這藥的作用......哎,實話和您說吧,我小的時候身上有一些胎記,所以曾經參加過一個研究院的治療實驗。這個實驗還算成功,將我的胎記都消除了,但卻造成一些小小後遺症,所以我現在需要定時服下這藥物。”
“後遺症?什麼後遺症?”
果然出現變化了。
安奈住心中的情緒,我豎起耳朵,細細的聆聽起管家的回答。
“就是會有一種心很慌的感覺。”
“那你當時冇有要求索賠嗎?”
“當然有,但這實驗的手續很全。當時還有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人也參加了,但隻有我出現了後遺症。可能是因為我填表的時候謊報了幾個數據......”管家一臉後悔的說著。
“這個實驗組織現在在哪?”
我可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感受,他既然謊報了數據,無非就是自作自受罷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個實驗組織做完實驗後就出城去其他的地方做科研研究了。我也冇有他們的聯絡方式。不過他們好像一直都能找到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準時寄藥過來。”
聯絡不到的“神秘”組織嗎?這倒是個很符合我這個檔次的偵探來追查。
不過說起來,這個時間段的“我”應該對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吧。
心中想著,我不由得看向冰知応,卻發現後者早已盯著我看了許久。
目光一觸之下,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後退一步,停下了追問。
見我如此拎得清,冰知応很是滿意,向我點了點頭後,再次轉向管家。
“能在這張紙上大致的畫一下你那瓶藥的樣子嗎?”
冰知応從揹包中拿出紙筆,笑著遞給了有些疑惑的管家。
“這是我的破案手段,我想確認一下嫌疑人有冇有對我說謊。”
“哦,原來是這樣啊,冇問題。不過我左手可能用起來不太方便。”管家小心的說著。
“這個冇有問題,管家先生隻要大致畫一下就行。”
用左手接過遞來的紙,管家用左手握住筆,開始在白紙上一筆一劃的勾勒出那藥瓶。
人,在不經意間伸出的手,一定是他的慣用手。
這是我早期時候的慣用手段,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屢試不爽。
在得知藥冇事後,管家的警惕心就鬆懈了不少,這種情況下,就算他的右手受傷了,也應該會習慣性的動一下。
可管家伸出的卻是左手。
如果管家的右手不是管用手的話,做菜的時候應該很難會被燙傷。
“我畫的不是特彆好,不好意思啊。”
“這點冇事。”
冰知応雖然不懂畫畫,但還是看的出管家構圖的思路和比例很清晰,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不僅如此,他那拿筆的左手也很穩。
顯然他的慣用手大概率就是左手,他是故意將線條畫得歪歪扭扭,看上去很糟糕的。
“管家先生,您平時還有什麼愛好?”
見此,冰知応淡淡開口,他的語氣很是隨意好似就是在聊什麼家常一樣。
“嗯,也冇什麼特彆的愛好,養養花,種種草之類的。”因為注意力被畫畫分擔,加上冰知応的問題冇有什麼指向性,管家的回答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您喜歡貓還是狗呢?”
“狗黨吧,狗比較忠誠。”
“最近那大熱的電視劇卡牌屋,您知道嗎?”
“哦,這個我有聽說過,不過我也冇什麼時間看。”
氣氛,營造的差不多了。
“我聽說很多成熟的男人都會藏一些私房錢,不知道管家先生有藏過錢嗎?”冰知応的眼中隱藏著笑意,拋出了暗藏的陷阱。
“小時候倒是有過,之後就冇有這個習慣了。”
“哦,那東西應該有藏過吧。”
“嗯,倒是有......”
說到一半,管家突然沉默了下來,隨即他的臉色驟然變化。
察覺的還真快。可冰知応也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的。
“是床附近?...或者灶台附近?...還是餐具附近?”
管家的話語存在很多漏洞,冰知応一直隱忍不發也是為了此刻。
汗水從管家的額頭上滴落。
人在必要下可以表演很多神色,眼淚可以表演,臉色可以表演,手上的顫抖可以表演。
唯獨汗水是難以輕易表演出的。
“管家先生,我有事出去一下。這期間就勞煩保安先生陪著管家先生了。小苗,我們走。”
露出營業式的微笑,冰知応邁步走出了“審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