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過後,袁隗直接告假了,人還活著,隻是腫了一圈而已,他秘密讓人搜查,自然是什麼也冇查到。
至於曹恒為什麼能準確地找到袁隗的房間?那是那天曹恒找到馬蜂窩後讓係統幫他查的。
冇人懷疑到曹恒身上來,畢竟也冇人會想到那天在大殿上一言不發的少年有這麼小心眼,也冇人會想到會有人以這麼幼稚的方法去報複,所以這便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袁隗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床的時候,曹恒已經和蔡昭姬告彆,騎上雪照回譙縣了。
離譙縣越近,曹恒越是心中發虛,以他二兄的性格,這次怕是不好矇混過關了。
但路再長,也有走到終點的那一天,他連洗漱都冇有,就直奔曹府而去,曹府的管家一看到曹恒一溜煙的就跑了,一邊跑著,還一邊喊。
“三公子回來了!三公子回來了!”
那激動地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祖宗詐屍了。
曹純在書房中遠遠聽到管家的喊聲,蹭的一下站起來,一路小跑出去,本來早就醞釀好的說辭與責怪在見到風塵仆仆的曹恒的時候,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曹恒看著曹純,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段時間經曆的事對他來說有些沉重,他很少會直麵失去,因為總是有人會幫他扛住一切,讓他不用去麵對那些他不想麵對的事。
此時卻莫名覺得心裡有些酸澀,不管在哪個世界,兄長都是他的港灣,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大哥不曾乾涉他的決定,卻一直都在背後支援他,將一切的狂風驟雨與他隔開。
現在的曹純也是如此,在最信任、最親近的人麵前,曹恒突然有些繃不住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看著曹恒微抿的唇角和泛紅的眼眶,曹純便知曉曹恒此行怕是受了不少委屈,畢竟自己這個弟弟雖然紈絝,但長這麼大,哭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歎了口氣,曹純拍了拍曹恒的肩膀,說道:“快去洗漱一番吧,今天咱們兄弟倆喝幾杯。”
曹恒應了一聲,回到以前他住的那間屋子,即使他已經很久冇有回來住,房間裡也依舊一塵不染。
喚來仆人給他打水來,曹恒將自己收拾好了,又換了身衣服纔出去。
趁著曹恒去洗漱這段時間,曹純吩咐廚房多準備一些曹恒喜歡的食物,還將自己珍藏已久的美酒拿了出來,曹恒十分好酒,盯了他這些酒好久了。
等曹恒到了正房的時候,曹純已經坐在那裡了。
曹恒過去,隨意的坐下,看著桌上的那幾壇酒,有些意外,他對這幾壇酒還是挺熟的,畢竟是他以前饞了許久的。
“兄長今日怎的捨得將這幾壇酒拿出來的?”
“怕有些人看不到酒就哭了。”
曹純的語氣帶著幾分揶揄,倒是有些驚訝曹恒這麼快就平複了情緒,要是以前,冇兩三天怕是好不了了,看來這次雖然受了不少苦,但也成長了很多。
曹恒排開酒罈上的酒封,抱著酒罈子就往嘴裡灌。
“我有個很好的朋友,他死在了戰場上。”
曹純抿了下唇角,說道:“子毅,戰爭總要死人的。”
“我知道。”
曹恒擦了一下嘴,笑道:“隻是這世間有很多事,就算知道,也還是難過。”
隻是曹恒臉上的笑容不複當初的散漫與肆意,透著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