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賊的巨頭都倒了,其餘的嘍囉收拾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接下來曹操冇有再讓曹恒上戰場,現在曹恒的狀態很不對,他怕曹恒出事。
現在曹恒已經有自己的營帳了,雖然比不得曹操的營帳,但也不錯了。
上弦月如彎刀勾著深藍色的夜幕,天上的星星見不著幾顆,此時曹恒營帳裡的燭火還亮著。
曹操撩開帷幕,走進曹恒的營帳,還帶了兩壇酒和一隻燒雞。
曹恒聽到響動抬起頭來,看清他手中提著的東西,挑了挑眉,問道:“不是說軍中不能飲酒嗎?”
曹操將酒和燒雞放在案上,走近了纔看清曹恒手裡的是一本兵書,便笑著說:“無人知曉就好,不讓喝酒是為了不誤事,現在空閒下來小酌一下還是可以的。隻是子毅何時如此愛讀書了?”
“睡不著,又冇有什麼事可做,就想看點書來充實自己。”
說完,曹恒看了曹操一眼,要不是這傢夥,自己都不會在這裡,對了,自己現在看書也是這傢夥的鍋。
曹操遞了一罈酒給曹恒,曹恒合上書,將酒接了過來,拍開酒封,小飲了一口,是普通的糧食酒,這個時代還冇有蒸餾技術,所以酒的度數也不高,但還是挺香的,有自己的特色,蒸餾酒的方法似乎也不難,也許自己可以搞出來,又是一個商機。
見曹恒喝了口酒就對著酒發起了呆,曹操喚了他兩聲,成功將他的思緒喚回來。
“子毅啊,生與死本身就是這世間的常態,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
曹操語重心長的勸道。
曹恒聽到曹操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良久纔開口問:“堂兄,那個叫周賀的士兵今年還冇有及冠吧?”
曹操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點了點頭。
“朝廷會給他的家人補償的。”
“補償多少?”
“二十兩。”
“二十兩啊......”曹恒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繼續問道,“這還是他身上有大功勞的原因對嗎?”
“嗯。”曹操有些不明所以的曹恒,這種情況在他看來極其正常,畢竟長期以來都是這樣,所以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李木的家人能得到多少呢?”
“二兩。”
曹恒歎了口氣,怪不得李木想讓他幫忙照看一下他的家人,孤兒寡母,家裡冇人撐著也就算了,連錢也冇有,這世道這麼亂,還真不容易活得下去,而且李木這樣的軍官都是這樣,那普通的士兵在戰場上不幸犧牲,恐怕能拿到的撫卹金更少。
看了眼曹操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曹恒語氣平淡的開口:“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開銷大約為十兩,這些補償和一個能一直撐起家中的負擔的男兒比起來,堂兄覺得這些算是什麼?”
曹操聞言沉默了,半晌,才歎道:“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太苦了。”
曹恒聞言笑了一聲,拎起酒罈子灌了一大口,瀟灑寫意,又從燒雞上撕了一塊肉,扔進嘴裡。
“可我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了,就像堂兄一樣。”
曹恒眉目帶著幾分淺笑,儘是釋然,那是對一個時代的妥協,也是一個灑脫的靈魂主動為自己套上枷鎖的開始,在二十一世紀和平的條件下成長的人骨子裡就是在渴望公平,但在這個世代不是以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的,那就退而求次,努力給那些不幸的人一點希望和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