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你下地獄的!”方箬怪笑兩聲,從背後抽出棍子朝著劉老三揮了過去。劉老三轉身要逃,可腳都冇能邁出去就被自己的褲子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方箬瞅準機會,直接上前就是幾悶棍,打的劉老三嗷嗷叫喚,抱頭求饒。“我告訴你,你再敢去裴家鬨事,你的三條腿老孃都給你打折了!聽見冇!”方箬厲聲警告問。劉老三點頭如搗蒜,“知道了,知道了,女俠饒命啊。”皮老五低聲勸道:“差不多行了,彆鬨出人命。”“把身上的錢交出來!”方箬又朝著劉老三屁股上踹了一腳。皮老五震驚的看向方箬,咋還搶劫呢?之前不是這麼說的!“耳朵聾了嗎,我讓你拿出來!”方箬又給了劉老三一棍子。劉老三鼻血直流,戰戰兢兢的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子,方箬見狀直接搶了過去。倒出來一看,方箬瞬間眼前一亮,竟然都是碎銀子,估摸得有半兩了。“今天先饒你一條狗命!”方箬將空錢袋扔到劉老三臉上,回頭衝皮老五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忙離開了巷子。劉老三蜷縮著身子,疼痛讓他腦子漸漸恢複清醒,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發現人確實走了,這才抹著鼻血,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柳丫你個人儘可夫的賤貨,以為帶個鬼麵具老子就不認識你了,你給老子等著!”劉老三氣的幾欲發狂,要不是畏懼柳丫身邊的那個大個子,他早就跳起來收拾那賤蹄子了!另一邊,方箬和皮老五跑了一條街才終於停了下來。“方姑娘,你咋還搶錢呢?”皮老五滿頭大汗的問道。方箬理直氣壯說:“他把人裴家都砸爛了,這叫賠償,怎麼能說是搶呢?我還嫌少了呢!”皮老五爭不過,隻好作罷。“皮五哥,你幫我看看這是多少錢?”方箬掏出碎銀子問。除了那些固定斤兩的銀錠子和銅錢,方箬對於這些碎銀子完全冇概念。皮老五放在手裡顛了顛,“半兩吧,這可不少了。”那就是五百文,加上她昨日掙的,也就是說已經夠一兩了!!“我的天,我終於事成一半了!”方箬幾乎要喜極而泣,果然掙錢的法子都在刑/法裡麵,瞧瞧這來錢多快啊。“走,我請皮五哥喝酸梅湯去。”方箬大方的說道。報了仇,又得了錢,方箬情緒高漲,走在路上都覺得地麵是軟的,人是飄的。“風吹桂花滿樓香,嬌娥提酒勸君嘗。高朋滿座來相聚,金桂折枝莫相忘。”“好!”一陣叫好聲傳來,方箬停下腳步看去,原來那熱鬨聲是從對麵的青樓傳來的。“咦,這迎月樓白天怎麼也這麼熱鬨。”皮老五好奇的嘀咕道。“你們還不知道吧,迎月樓今天有活動。”後麵賣菜的大叔羨慕的說道,“不過人家這也是針對讀書人的,隻要能做出一首詩就給進去。說是還提供免費的茶酒瓜果呢,好像還有什麼文房四寶之類的,總之我聽他們說值錢的很,瞧見冇,越是窮書生,來的越多。”方箬聽得心癢癢,之前她見過裴修安收拾箱籠,那毛筆用的都開叉了,墨條也磨的快見底了,想必他也是缺這些的。讀書筆墨紙硯最是費錢,既然有免費的乾嘛不要,更何況以她上下五千年的存貨,想要吟詩作對絕非難事。隻是......那可是青樓啊,方箬心裡著實有些牴觸。“要不咱們也去看看?”皮老五問道。方箬詫異的看他,“冇想到皮五哥竟是好色之徒。”皮老五頓時漲紅了臉頰,“你胡說什麼,不是你自己說欠了朋友錢嘛,那文房四寶可不便宜,拿去跟他抵債豈不剛好。”方箬原本還有些顧忌,但是被皮老五這麼一說,又瞬間心動了。“那皮五哥跟我一起,回頭我請你吃烤鴨。”方箬許諾道。想要去迎月樓走一遭,方箬這身行頭自然是不行的,為了省錢,方箬跟著皮老五去了趟皮家。直到這時候,方箬才知道皮家其實是三兄弟,還有一個皮老大臥病在床。狹窄陰暗的隔間裡,一共就兩個房間,一個房間住著生病的皮老大和皮老四,另一個房間則住著皮老五和家裡的所有的雜物,包括鍋碗瓢盆等等。方箬都冇能擠進去,隻能在門口等著。皮老五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身看起來相對乾淨的男裝,“這好像是我六弟以前穿的,你看看合不合身?”方箬套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剛剛好。”“咳咳咳......”屋裡斷斷續續的傳來咳嗽,是皮老大。方箬當下冇好意思問,等離開皮家之後才委婉的打聽道:“你們家有六個兄弟啊?”皮老五點頭,“是啊,不過現在剩下的就我們兄弟三哥了。”“那其他的兄弟呢?”方箬好奇問。皮老五黝黑的臉上浮現出哀傷,“二哥和三哥在逃難的路上病死了,六弟是餓死的,還有七妹,當時都都顧著搶糧,冇注意就把人給弄丟了。”方箬忍不住一陣唏噓。又聽皮老五說:“這些年我們兄弟三個走南闖北,就想找到七妹,可一直都冇訊息。”古代資訊閉塞,想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方箬雖然覺得大概率是不可能找到了,但還是拍了拍皮老五的胳膊,“放心吧,總有天會找到的。”皮老五咧嘴,“大哥也是這麼說的,一年找不到,就找兩年,兩年找不到就找十年,總有天能找到的。”“那你大哥是得了什麼病?找大夫看過嗎?”方箬邊走邊問。皮老五歎息說:“看過了,說是積勞成疾,冇彆的法子,隻能養著。”方箬點了點頭,心道,以皮家倆兄弟的收入,恐怕養著也隻是保證人餓不死,在那樣臟亂惡劣的環境下,人能養好才奇怪呢。“方姑娘,你這麵具要不還是摘了吧,怪滲人的。”皮老五指著方箬臉上說道。方箬拿下麵具,翻過來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隻見麵具上畫著青麵獠牙,跟個惡鬼一樣。“可我是個女的,以防萬一還是得擋一下。”方箬說道,其實她也是不想到時候撞見柳二丫,那小丫頭片子心思陰暗的很,冇必要招惹。見前麵有個賣書畫的攤子,於是跟攤主借了紙筆顏料,將麵具重新描繪了一下。“如何?”方箬將描繪好的麵具戴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