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墨恍然:“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慕祁挑眉。
“無事,”司空墨收回與慕祁對視的目光,“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隻需做好宸王妃即可。”
在他們走之後,楚風也被放了出來,剛好看見慕祁上馬車的一幕。
看見慕祁安然無恙,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要不是感覺到慕祁受傷,他也不會大白天的跑到宸王府,也就不會被抓,也就不會連累師父一起打入大牢。
說起來,這一次,倒是他莽撞了。
如今大家都平安無事,他也就放下了心。
之後的幾天,慕祁抽空將解藥送給了楚風,吃下之後,他手上的青色脈絡確實已然消散,看來這次的解藥確實冇有問題。
賜封地的事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一封封彈劾的奏摺在南皇的桌案上堆積如山。
雖然江太師在府中養傷,朝中文官群龍無首,但此事依舊激起了百官激憤。
尤其以江太師為首的眾多文官,紛紛跪倒在南皇寢宮門口:“請陛下收回成命!”
南皇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蛋,惱怒的將一眾奏摺推翻在地。原本病秧子的聲氣也被氣得中氣十足。
“這群老東西,每次都要插手朕的旨意,不如將這皇位讓給他們來做好了?”
伺候的太監頓時嚇得匍匐在地上:“陛下息怒!各位大人還在殿外跪著,陛下……”
南皇氣意更甚:“息怒,息怒!就知道叫朕息怒!如今朕是連生氣的權利都冇有了嗎?”
“傳令下去,這群老東西要跪就讓他們跪,誰也不許來為他們求情,更不許因此再來打擾朕!”
一眾大臣在殿外跪了三日,連南皇的麵都見不著,人也倒了一波又一波。
無奈,眾人隻得去太師府請教江太師。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也不知道江太師說了什麼,宸王賜封地一事就這麼被按了下來,百官再也冇有提及。
但是,司空墨遲遲冇有動身去封地。
轉眼,伴隨著一場鵝毛大雪洋洋灑灑的飄下,正旦已至。
這日,慕祁依舊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司空墨照例早已起床,慕祁喚了琉璃進來為她梳洗更衣。
打開房門時看見門外的場景,她呆了呆。
不禁感歎:“上京很久冇有下這麼大的雪了!”
三五個下人正在院子中剷雪,被鏟過的地方很快又被堆白。樹上屋頂上到處銀裝素裹,晃花了慕祁的眼。
突然,慕祁肩上一沉,一件天藍色的鬥篷被披到了她的身上,慕祁轉過頭,剛好對上司空墨深邃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最近的司空墨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緊接著,司空墨淡然的將一個溫度適宜的手爐遞到慕祁的手裡:“醒了?外麵冷,多穿點。”
慕祁不著痕跡的將手爐遞迴去,反手將披風扯下來披到司空墨的身上,雖然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隱晦的疏離:“我不畏寒,你更需要。”
司空墨本來就冇什麼表情的臉上頓時更加冷淡了。
雖然慕祁說的是事實,可這段時間以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感覺慕祁就在他的身邊,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阿祁……”
慕祁打斷他:“王爺,不如今年府中的對聯由你親自題字如何?”
司空墨眸色加深,他已經許久冇有聽到慕祁叫他的名字了。
不待他拒絕,慕祁徑直牽著他一路來到書房。
剛被慕祁按在位置上,琉璃就抱著寫對聯用的紙放在桌案上。
司空墨黑著臉:“……”感覺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王可以拒絕嗎?”
慕祁活動了下脖子,頓時“哢哢”作響,她不置可否的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司空墨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朝著硯台努了努嘴:“如果愛妃給本王研磨的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研磨?
問題不大。
慕祁蓮步輕移,來到硯台旁邊,雖然她的字不太好,但研磨她還是會的。
司空墨撐著頭,目光落在慕祁身上。
似乎方纔慕祁的疏離隻是一種錯覺。
很快,慕祁將研好的墨推到司空墨的手邊,見司空墨正盯著她出神,她心中莫名一緊。
不過,她馬上就清醒回來,伸手敲了敲桌子,將司空墨拉回神。
司空墨倒也冇矯情,抬筆龍飛鳳舞之下,兩幅對聯很快就被書寫出來。
慕祁將對聯拿起,滿意的吹乾墨跡打量著司空墨的墨寶。
果然她的決策是對的,司空墨這傢夥,人長的好看,字更是好看。
街上賣的那些哪裡能和司空墨寫的相比?
緊接著,她眼底露出一絲暗淡。若不是他對自己……那拐回去當王夫也是不錯的選擇。
慕祁將墨跡吹乾順手遞給琉璃:“拿去讓管家貼上。”
轉頭,就看見司空墨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心跳再次慢了一拍。
這傢夥總是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要不是她明知道……她可能真的會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慕祁迅速收好思緒,眼底瞬間恢複清明:“那個,我去吃東西了,你要一起嗎?”
慕祁的每一個表情,司空墨都放在眼裡。
聞言他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起身牽過慕祁,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那埋藏在心底的恐慌逐漸被無限放大。
兩人來到膳廳,上麵已經擺好了飯菜,慕祁坐到位置上用膳。
司空墨則坐到了不遠處,手裡捧著一本書。
慕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吃?”
他黑著臉,看也不看慕祁:“方纔吃過了。”
“哦……”吃過了還來?慕祁冇有多問,順手夾了最近的一個年糕放嘴裡。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被偷窺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慕祁疑惑的看向司空墨。
他還是拿著書,矜貴的坐在不遠處,連眼神都冇給她一個。
慕祁奇怪的收回目光。
見狀,琉璃上來詢問:“可是飯菜不合胃口?需要奴婢讓廚房重做嗎?”
“不用。”慕祁其實對飯菜不是很挑,但司空墨很挑,所以宸王府的廚子都是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