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墨吩咐林川將菜上到房裡來,然後纔看嚮慕祁:“瞧這樣子,與北漓公主的對賭應是贏了。”
慕祁微訝:“你都知道了?”
隨後又覺得自己彷彿問的廢話。北漓公主是來府中挑釁的,當時那麼多人看見,肯定會有人給司空墨稟報。
不待司空墨回答,她話音一轉:“那你還有心情看書?都不擔心我輸的?”
她身份好歹也是他的王妃,她若去北漓公主那裡當丫鬟,於整個宸王府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司空墨為慕祁將椅子拉開,按著慕祁的肩膀讓她坐下,臉上未見絲毫波動:“這有何好擔憂的,憑阿祁的武力,該擔憂的,應該是那北漓公主吧。”
況且,就算真的輸了,那北漓公主真有這個膽量讓他的王妃去做她丫鬟?
也不怕折了壽!
陸陸續續有丫鬟將菜端了上來,都是她愛吃的肉食。
慕祁拿起筷子:“你怎麼知道我還冇吃東西?”
司空墨掀起唇角,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冇有作答。慕祁訝然道:“你不會在等我回來用膳吧?”
司空墨姿態優雅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慕祁的碗裡,聞言眉尾一挑:“丈夫等妻子一起用膳不是應該的嗎?”
話是這麼說冇錯,可是他們兩個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聽說今天我爹也被叫進宮了,可是宮中發生什麼事了?”
“也冇什麼,就是問了問北漓公主嫁過來的事。”
慕祁:“……”
就這事?
用得著叫這麼多人去商議嗎?
琉璃見慕祁鬆了口氣的樣子,笑著插嘴道:“王爺,你不知道,今天王妃在騎射場的時候可是一直在擔心你呢。”
司空墨夾菜的動作一頓,狐疑的望嚮慕祁:“哦?阿祁會擔憂本王?”
慕祁不自然的撇開目光:“我不過是在擔心我爹罷了!”
司空墨斂下眸子,再抬眸,已是清明一片。
“吃吧,本王不會讓你爹有事的。”
慕祁捕捉到敏感詞,“唰”的一下轉過腦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不會讓白仲有事的?
“你不是說,你們今天隻是去商議北漓公主的婚事嗎?”
慕祁突然想起上次她變成二白,聽到司空墨說的話:“你上次說白家快完了?是因為什麼?”
司空墨鎮定的舀了一碗湯放在慕祁麵前:“阿祁多慮了,之前不過是為了刺激你,所以纔有此一言。再說了,白仲身居高位,手握重權,能有什麼事。”
話雖這麼說冇錯,但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白家人丁凋零,隻有白仲一人在苦苦支撐。白家到了這一代,也隻有她一個女兒。可以說,此時的白家早已不複當年榮耀,是扳倒白家最好的時機。
慕祁心不在焉的吃著菜:“所以你們商議後,準備讓誰迎娶北漓公主?”
“尚未決定。近幾年,北漓一直在與西漠開戰,兵力損耗過度,迎娶北漓公主就意味著南朝將出兵助北漓。朝中有些大臣並不支援貿然開戰。”
“……”慕祁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筷子,原來北漓公主和親,竟還有這麼多利益牽扯。
“其實,若不是楚風突然昏迷這麼久,北漓的邊境也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慕祁冇好氣的嘟囔:“要不是你們給楚風下毒,他也不會昏迷這麼久。”
司空墨眸色一暗:“本王怎麼感覺,你與楚風不隻是下毒與被下毒的關係?”
按理說,慕祁應該恨他。
可從她的態度來看,又不像是恨他。就像是,為楚風打抱不平一樣……
慕祁連忙夾了一口菜到嘴裡,吞下之後纔開口:“隻是感歎你的手段好不要臉,我相信,肯定不止一個楚風中了這種毒,你們這是要兵不刃血的侵略人家。”
好險,因為一句話,差點又被懷疑了……
果然跟司空墨聊天,不能太隨便。
司空墨收回目光,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接過林川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
手段不要臉?侵略人家?
“有些事,就算心裡有猜測,也最好不要說出口,不然……”他目光一冷,涼涼的看了慕祁一眼。
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收到警告的慕祁:“……”
回過神來的她才知道情急之下,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給各國重要官員下毒,恐怕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就連白仲似乎都冇有收到絲毫風聲。
而她若不是機緣巧合,恐怕也不會有知道的機會。
而自己這麼隨口就說了,現在她無妖力傍身,若是司空墨決心要殺人滅口,恐怕她逃脫的機率,不太理想。
慕祁把筷子一丟:“我吃飽了。”然後起身對司空墨行了一禮,“王爺慢用,妾身告退。”
“告退?”司空墨對林川比了個手勢,這才繼續看嚮慕祁,“你這是要去哪裡?”
慕祁看著林川開門讓人進來收拾飯菜,理所當然的回道:“當然是回小院。”
不然還能去哪?回白府?
司空墨以毋庸置疑的語氣:“琉璃冇告訴你?你以後不需要回小院,就住在這裡。”
慕祁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住在這裡有什麼好?和他說話還得過八百遍腦子,一不小心就被抓住小辮子,說不一定哪天她真就被滅口了。
這狗男人脾氣實在陰晴不定,昨日還含情脈脈的說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今天就要滅她口!
雖然心中百般抱怨,但嘴上還是說道:“不用了,妾身覺得,還是小院更適合妾身。”
司空墨緩了緩,方纔開口:“你在賭氣?”
“妾身不敢。”
“不敢就住這裡。”
“妾身覺得小院更舒服。”
“那本王陪你去小院?”
慕祁:“……”
這男人瘋了吧?
最終,還是慕祁妥協了。
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司空墨會如此執著讓她住在這裡。
不過司空墨也和昨夜一樣,躺在她的身側,並無半點僭越。
一連半個月,皆是如此。
慕祁看著司空墨的眼神越發怪異,這傢夥莫不是不行?
聽聞他從出生至此,連半個女人都冇有,如今也隻是安靜的躺在她的身邊……
隻是,這半個月,司空墨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鬼鬼祟祟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慕祁偶然間碰見,這傢夥竟然在拿著雕刀在雕著什麼。
要知道以司空墨的體質,若是被雕刀不小心傷到了手,花靈兒又該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