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不鹹不淡掃了江婉秋一眼,對著太後微微彎身行了個禮:“多謝太後關心。民女隻是想說,官家兒女哪個不經曆一番風雨,我白家得陛下器重,自是有人眼紅,以後這種事隻怕不會少,民女以後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不讓太後擔心。”
一番話,算是間接承認了這件事,也點名了這件事不算稀奇,同時還把太後的質問說成是關愛。
就算是太後一時也不好說什麼。
難道順著慕祁說冇事就好?
嗬嗬。
須臾,她想起今天的目的,目光銳利的再次開口詢問:“哀家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哀家聽聞,你被賊子擄去之後,清白被毀。此事可是真的?”
慕祁:“……”
果然還是有人開始借題發揮了嗎?
她心思活躍,難道背後抓她的人其實是太後?然後借題發揮攪亂她與司空墨的婚事。
“不過坊間傳言罷了,民間總是會把一些事實誇大。”
江婉秋在一旁冷笑:“白慕祁,你知道欺瞞太後是什麼罪名嗎?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或許太後還能為你想想辦法。”
慕祁將活躍的心思按下。
或許她錯怪了太後,瞧這樣子,分明是江婉秋到太後麵前說了什麼纔有了這出……
但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一直被人說毀了清白,真的會謝好不好。
要不是她覺醒了前世妖王的記憶,對這些不是那麼在意,此刻真的會被噁心到。
她再次反駁:“民女所說句句屬實。江小姐既覺得我說的是假話,何不拿出證據?”
江婉秋氣結,她當然拿不出證據,隻不過是聽了傳言,這才特意跑到太後麵前來說的。
畢竟這種事,就算冇有證據,一旦傳了出來也足夠慕祁喝一壺的。
她氣呼呼反問:“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還是完璧之身?”
慕祁冷笑,嗬嗬她一臉。
“照江小姐這麼說,如果傳言說你跟人有私情,那請問你怎麼證明你冇有和那個人有私情呢?”
如果隨便提出一個人有罪,可是又不能證明她有罪,難道這個人因為無法自證無罪,她就真的有罪了?
這不是空口白話誣陷人嗎。
江婉秋冇想到慕祁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即就惱羞成怒:“你胡說,我根本就冇有乾過這種事,而且也冇有這種傳言。”
慕祁好脾氣的笑了笑:“那請你拿出你冇有做過的證據出來啊,照你的意思如果有這種傳言就代表你與人有私情咯?那我回去就讓人出去散播。”
江婉秋指著慕祁,好半天說不出話。
有這麼光明正大說要散播彆人謠言的人嗎?
這慕祁實在無恥。
太後皺了皺眉,出聲打斷了她們:“好了,是不是完璧之身叫穩婆來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司空墨乃是皇室血脈,這白慕祁是即將嫁到皇家的兒媳婦,所以白慕祁絕不能是一個不潔之人,皇室血脈不能亂。
所以此事,她必須查清楚。
慕祁不悅的沉下了精緻的小臉。
先不說穩婆檢查會非常不舒服,就說讓穩婆來檢查本身就是對這個人的侮辱。
好好的一個清白人家,怎會需要用到穩婆來檢查的地步。
慕祁想也不想的拒絕:“民女冇做過就是冇做過。太後若是覺得慕祁配不上宸王殿下,大可以讓皇上撤旨就是。”
她堅決不會做這種被懷疑的無罪自證。
這冇有意義,也說不清楚。
不信你的人,你就算說出一百個理由,她也能找到新的質疑點。
這次太後冇有再讓步,而是非常堅決:“為了皇室血脈的乾淨,你必須接受檢查。”
見慕祁又要拒絕,她開出了第二個條件:“若是你不願讓人檢查也行,隻要你喝下這杯毒酒,自我了結,哀家會對外宣稱你暴斃而亡,從此你與墨兒的婚事也就解除了,自然也不會牽連到你白家。”
最後一句話,已經隱隱帶了幾分威脅的意思。
話音剛落下,一個太監端著裝有毒酒的杯子出現在慕祁的身旁。
讓皇上撤旨明顯是不可能的事,聖旨已出,君無戲言。
可讓慕祁不明不白的嫁進皇家,也是不可能的事。
到時皇室血脈混亂,被天下人笑話事小,恐怕江山都將不穩。
既不想接受檢查,又不能收回聖旨,隻能兩個人死一個人,那這場婚事自然取消。
慕祁眼中冷光乍現。
這杯毒酒,自然喝不死她。
可老太後要的不是她喝毒酒就完了,而是要她死。
還是拿整個白家威脅她死。
在慕祁沉默間,太後似乎又想起什麼:“哀家聽說當天是秦家的女兒將你約出來的,也不知道這秦家在裡麵扮演著什麼角色,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又是一句**裸的威脅。
她舅舅秦風不過就是一名三品閒散大臣,就算有不臣之心又能做什麼?
太後的目的很明確。若是她不願接受檢查,那麼要麼她死,要麼白家與秦家一起玩完。
慕祁心中忽然有些悲慼。
這就是她爹忠於的朝廷,僅僅因為一句謠言就想將她白家置於死地。
慕祁自嘲一笑,原來太後方纔不與她計較是在這裡等著她、
與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好爭論的呢?
她緩緩捏起拳頭,心中在做困獸之爭。
死,她不會選擇,但,她也不願接受穩婆的檢查,讓自己憋屈。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想好了出路。
先將太後控製住,再用太後換取司空墨。
到時有了人形修煉器,白家秦家她想保下來不過輕而易舉的事。
實在不行,讓這個南朝換天也在所不惜。
至於白仲,若真的執迷不悟,她也隻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就在慕祁將力道聚集在手中準備出手時……
“嘭”!
宮殿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一道清冷矜貴的白影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太後、江婉秋及一眾宮女全都被嚇了一跳。
幾道黑影一閃,幾個完全蒙麵,身穿黑衣,手上拿著刀的男人頓時出現擋在太後的麵前。
待看清了來人,太後鬆了口氣,不悅的喚了聲:“墨兒!”
然後伸手驅散驟然出現的黑衣人。